- admin 发布于 2021-01-17 05: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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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风水格局出帝王是两广第一等极品风水格局,最初为宋代风水大师赖布衣发现,通常风水局是星辰生星辰,此地被明朝国师江机湖取名为反鬼局(番鬼局)。古人起名"或许是取"邪恶鬼怪
怎样的风水格局出帝王
是两广第一等极品风水格局,最初为宋代风水大师赖布衣发现,通常风水局是星辰生星辰,此地被明朝国师江机湖取名为反鬼局(番鬼局)。古人起名"或许是取"邪恶鬼怪之克星"在当地有封建帝王不敢过高州之传说。清未民初信宜籍风水国师"但是高州龙脉是中华最狡猾的龙脉,龙穴位置无法找到,龙脉变幻莫测、难以捉摸。由于行龙由马蹄山起祖,来龙于广西合计接近1000公里,前有湛江湾,再出入南海,可谓行龙远、祖山高聚水何其深!水木行龙天堂顶。地质学方面的风水学书籍有哪些(比较权威的)?
与此有关的专业书可能不多,风水方家谭》由梁思成先生的夫人,才女林徽因等人著。附件下载,PDF格式。希望对你有帮助。风水里镜子的作用 风水禁忌
去风水学校会学到东西不止当吧
去风水学校会学到东西不止当吧
《众里寻师千百度,暮然回首——记拜师学习金禅风水学的历程》 窦州自古至今不缺风水明师,高手如云,数不胜数。如:唐朝国师杨筠松在民间深得老百姓的爱戴,被穷苦人民称作“杨救贫先生”。清朝年间还有风水名师“本地姜”。现在窦州风水术发展得相当不错,不断涌现出优秀的风水名师。例如:金城,杨济世,苍龙居士等。不论男女老少均喜欢风水,开口谈论起风水,个个滔滔不绝。我就生长在风水祖师爷杨公故乡——窦州(今信宜市)。我幼年时即对地理产生浓厚兴趣,读初中时就买了很多风水书籍看,也跟过本村有名气的地师学过些峦头功夫。出来工作了,我一边学习一边验证:发觉自己所学的很糟糕,准确率太低,发现身边很多风水师父都是一知半解的。我觉得我的水平有限,不敢为自己家做风水,也不敢随便请风水师为自己做风水,免得祸害家族。当时我萌发了这样一个念头:寻找风水真术,寻找风水真师。从此我走上了“寻找真师,学习真风水术”的艰辛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但我从不退缩,依然一路前进。或许是我的坚持与毅力感动了上天,那天我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还清楚地记得在那次坐车的途中,和旁边的乘客聊天时,发现同车之中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风水发烧友。谈着谈着,大家辩论起了风水,谈起哪个师父水平高,每个人都吹某师父出神入化。因为我有一定的易学基础,也有多年寻找风水师父的经验,我能判断出他们所说的师父都经不起推敲。但我没反驳他们,只在一旁微笑。这时前面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婆婆突然开口了:“我遇到过一位水平极高的风水师,其所做的风水非常有效,你们要不要听?”刚才正讲得眉飞色舞的一位风水爱好者停了下来,反问:“老婆婆你也喜欢吹牛皮?”老婆婆说:“我才不像你们呢!只懂吹牛皮。我将我家做风水前后的情况告诉你们吧:以前我家是一普通农户,老伴早去,我一人将两个儿子养大成人。因家境贫困,两个儿子四十多岁了还娶不到老婆,两兄弟贷款去贵州开金矿,结果血本无归,欠了一屁股债。后来大儿子请来金城师父,花两年功夫把我家的阴阳二宅进行改造。自此,生活境况就好比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每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一转眼六年过去了,现在两个儿子都开厂成功做了老板,发财后都在市区购置了楼宇,并娶了媳妇,两个儿子共育了三个男孙,两个女孙,个个健康、聪明,我的身子骨也越来越好,我们一家过上了红红火火的幸福日子。每逢过年过节,我都要问候并感谢金城师父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高兴地和婆婆攀谈起来,问她金城师父是哪里人?怎样才能联系上金城师父?其他的风水爱好者也在追问这个问题,婆婆却避而不答。我知道老人家的心态——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好处是不想让别人轻易捞到的。中途老婆婆下车了,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我也下了车,紧随其后,主动上前帮老婆婆拿东西,一边走一边赞她好福气,儿子好眼力,找到了有真本领的风水师,并说出自己这几年寻找师父,拜师学艺的坎坷、心酸。我的一番话打动了老婆婆,她终于把金城师父的地址和电话给了我。我一看,金城师父是窦州本地人,居然是同乡,我心里一阵激动,从古至今都是窦州出风水名人呀。但我并没有立刻联系金城师父,为了慎重起见,我还要继续调查。回到家后,我上网搜索“金城师父”,确实真有其人。我用自己掌握的易学知识,分析金城师父在网上所写的风水论文,觉得很精辟独到。越了解就越发觉金城师父是一位有真水平的名师!我又在网上邮购了几本金城师父的著作:《金城风水实录与秘诀》、《水法泄天机》、《精准择日王》,越看越觉得:金城师父就是我要找的有真本领的风水高手。但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我还要进行最后一步——实地考察。我亲自到金城师父的出生地,即杨公筠松的故乡窦州(今信宜县镇隆镇)向当地村民打听金城师父的生平事迹。这一路的打听真是收获颇大,不枉此行。我打听到了金城师父是村里90年代考上的第一个大学本科生,毕业后安排到国家单位工作。因为对风水的热爱和追求,最终辞了工作,专心致志研究风水了。而最轰动全村的却是金城师父用自己的易学风水知识改变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村人都说亲眼见证了金城的家族由衰到旺的改变。短短几年,由原来的欠债累累到现在的有物业有产业,有车有楼,父母除了有退休金外,还有多处物业收租,其弟弟是大老板身家过亿,而金城师父已是全国闻名的易学、风水泰斗。我又去打听有哪个村民请金城师父做风水,效果怎么样?并亲自找到当事人村民了解情况。村民提起金城,都夸金城所做的风水灵验,为人造福效果大、见效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考察结果令我更加钦佩金城师父。实地考察回来,我暗自思量:许多风水师都自夸自己是家传绝学,或是某某先师或某某老祖传下来的、每代人只传几个人的绝学,或又诡称秘传,皇宫秘笈等。但这些风水师却连自己的家族风水也搞不好,我是断断不能相信他们的。想到这里,我更加肯定金城师父就是我要找的风水明师了。我再也坐不住了,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2013年我终于拜在金城师傅门下学习金禅风水学。当时有五人和我同班,当中有几位年纪比较大的还是已经成名的大师。我们几个年轻的还给其中三位大师起了外号:姜师兄就叫“姜子牙”,刘师兄叫“刘伯温”,还有一位师姐,我们就叫她“风水圣姑”。听“姜子牙”师兄说他来之前还跟了几个有名的师父学过风水,但发现所学的风水用起来不灵,有时还出事,白白浪费了数万元的学费,希望这次能学到真正有用的风水术。我安慰他,并由衷告诉他:这次多数不会假了。金城师傅安排课程科学有序,理论和实践穿插恰当,理论大道至简,通俗易懂。讲理论课后带我们实地考察阴阳二宅。有名人的,更有金城师傅亲自造做的风水。从中我们学会了怎样看龙、穴、砂、水,怎样立局收纳财、丁、贵、福、禄、寿。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节课是那一次:金城师父带我们去实地考察金城师父自己的作品:一个本地的留题大地。实察结束,金城师父看时间尚早,交代自由活动,随便走走,逛逛山花。大家走着聊着,不知不觉走进了另一个天地。突然金城师父叫住大家说:“同学们,这里这个局很好看,肯定有“地”,不知有没有被人开发了。我们擦亮眼睛,留心看看,是否有发现。”一闻此言,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四处留意。“刘伯温”刘师兄率先发言:“果然是好局,你们看,重重环山,包裹严密。”走着走着,树木参天,野草丛生,同学们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在这关键时刻,金城师父向左一指,“从这去。”走了大概半个钟头,师父停住了脚步,笑着说:“来到这里,我已经知道的确是有个地,而且是个大地,就在这个范围里。我先不说在哪里,我想考考同学们,让你们自己先去找找,看看你们这十来天的学习成果。”这时同学们的兴致更高了,四散去找。“师父,应该是在这座山吧。”师姐“风水圣姑”直指左手的一座大山。金城师父微笑点头称赞“风水圣姑”好眼力,并说:“现在又考考大家,看看这大山应该是哪条山岭结穴。”大家纷纷走到这大山前左瞅右看,看了良久,“姜子牙”师兄大声说道:“从这边数来,第二条山脉应该有结穴。”师父高兴地说“不错,你是怎样看出的?”“你们看,这是左右砂手,环抱有情。”同学们纷纷附和“是呀,是呀。”金城师父补充说:“而且第二条山脉最秀气,最年轻,最有生气。”大家一看一比较,的确是如此呀。穴是在这条山脉上,确切位置是在哪呢?金城师父带我们爬上这山脉上,也是先让我们寻找,这可是更难的活儿。大家都茫茫然,无从下手。最后还是金城师父给大家点了出来,点了两口。金城师父指着低的一口说:“这里近对面的案台,先得食,而且右白虎驯服有情主富;上面的那一口,你们看,左右两个夹耳峰,主贵。” 师父一席言,如醍醐灌顶。同学们情不自禁纷纷鼓掌表示自己对师傅的佩服。特别是“姜子牙”师兄一时真情流露,大声感叹:“师是真师,术是真术,我这次是学到真风水,拜得真明师了。”而“姜子牙”师兄的这句话又何尝不是我的心声呢!一时间,山谷上飘荡着“金城师父真了不起”诸如此类的赞美声。一晃眼时间,学习毕业了,我们的风水知识都突飞猛进,师兄弟们都由衷地说:“跟了这么多师父,学了这么多学派,只有找到了金城师父,才算是找到了真师父,此行真是满载而归呀。”后记:经过我努力的学习金禅风水学,并给有缘人做了几例风水,确实效果是又快又好,福主无一不是财旺丁兴,有的发富发贵,很多都达到了寅葬卯发的效果。至今回想起拜师的经历,我感到我是幸运的:我幸运我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寻找,寻找风水真师,寻寻觅觅到最后,终于在自己的故乡——这个名师辈出的风水祖师杨公的故里,找到了金城师父,从而找到了风水、奇门、日课、改运的真谛。其中的酸甜苦辣可以用以下的诗词来表达:1、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师)消得人憔悴。2、众里寻(师)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刘传金 广东省信宜市2015年4月8日(希望此文章对你有所帮助。)有什么让人听了背脊发凉的恐怖故事?
这个故事是镇上一位退休的中学老师文老师讲给我听的,他是个约摸六十开外的瘦高老头儿,人平时很开朗,爱聊天吹牛,镇上的人都叫他文爷。他见过的事儿多,讲起来也格外的活色生香引人入胜,平时也和我最有共同语言,我和表姐就拽住了文爷。 文爷听明白了我们的要求,呵呵一乐,问道:文爷这肚子里故事倒是不少“你们想听什么样儿的,只要讲得好听“我托着腮帮子傻呵呵地笑着, 文爷瞟了瞟桌子上放着一张很老的戏碟——《梁祝》。文爷眯起眼”呷了口茶。指了指那张越剧碟问道。你们爱听这口儿,我爸妈留下的:收拾东西给翻出来了“表姐回答道? 文爷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开始摆起来“最早叫绍兴戏。最开始唱绍兴戏的都是男人”后来慢慢演变到今天。反而成了女子的专长了,我就给你们讲个关于绍兴戏的故事吧——“ 绍兴戏脱胎于浙江嵊县一带的,清光绪年间开始演变为在农村草台演出的戏曲形式,曾称小歌班、的笃班、绍兴文戏等,艺人初始基本上是半农半艺的男性农民。女戏子登台了“便男唱男”绍兴戏也越唱越大了。绍兴戏里有很出名的一出戏,现在已经失传了,讲的是杨氏女子做童养媳遭虐至死。恰逢一名阳间的女子要自杀,不想半路却杀出个男吊要与她争这具肉身,哭诉一番”厮打一番,最后杀出个怜香惜玉的灵官,赶走了恃强凌弱的男吊,为弱似蒲柳的女吊撑了个后台“也讲求个异性相吸——故事平淡无奇,这不,在浙江绍南的乌桐镇上,就来了这么个会唱,的绍兴戏戏班子, 乌桐镇最有钱的人家姓吴,这个唱,跳吊“的戏班子正是吴家从县上请来的”吴家的男主人只有四十开外。是十几年前才搬来乌桐镇的,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双小儿女,但却没有妻室“听说是生下女儿之后不久就病死了”吴老爷是个厚道人。落户乌桐镇之后“全镇的米铺都只姓,兵荒马乱的年月,坐拥全城的米铺。也就等于坐拥了全城的经济命脉,吴老爷的一双儿女也争气“吴家少爷在南京念大学”吴家小姐也是省城的女子中学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除了吴老爷一直没有再娶妻室以外,这个家真的算是和美的让人艳羡了,家大业大,为何一直不肯续娶呢,忘记说了,这个吴老爷,左手大拇指上常年带着一枚黄铜指套,乌桐镇的人私下里都传说,这个吴老爷左手没有大拇指。好像是年轻时跑江湖做生意,被仇家剁去了的,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这出戏吧,这出戏唱念算是文戏的词,做打却应该归属于武戏,只因为这出戏唱起来,实在是需要很深的功力,功力深当然好理解“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唱戏的人,但凡想成个角儿,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因为唱这出,有可能——唱出人命,搭起戏台“务必待太阳落尽”方可开场,开场是一声无比凄厉的唢呐声。一声长啸过后“便是鬼王出场了”鬼王照例是青面獠牙的模样,手执钢叉“然后再上来十几个满面油彩的鬼卒”跟着吱呀乱喊一通。鬼王鬼卒们凶神恶煞的走个场子“走完鬼王再将钢叉狠狠一掷”死死钉在台板上,才会正式出场,跳吊是很需要点功夫的,先出来亮相的是男吊,台上搭起七张八仙桌,层层垒上去,最高处悬着一条白布,男吊要先层层翻上八仙桌,翻到最顶端。将身子穿过悬着的白布环,钻一回挂一回”好似蜘蛛结网一般——唱戏的人。玩的就是这点身段和手足功夫,现在的人杂技看多了“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从那悬着的白布里看到啥不干净的东西,看戏的人比唱戏的人还累。表姐捂着耳朵嚷嚷起来,这么诡异的戏“不用吊死鬼出来,人吓人也吓死了,果然是个眼大肚子小的。我在心里暗笑着号称爱听鬼故事的表姐” 文爷拈起一粒瓜子仁儿填到嘴里,含糊地说道。这不是和你们爱听鬼故事的道理一样么,再说回咱们的故事——吴老爷每年都会请戏班子来唱戏:难怪要先行‘起殇’礼呢,表姐点头道。就意味着那些孤魂野鬼正式开始和鬼王鬼卒们一起看戏了”文爷抽了口烟。这吴老爷并不知道戏班子要唱这出‘跳吊’……,文爷又把话题转回到吴家请来的这个戏班子上,且说戏班子提前一天来了乌桐镇。在后堂专门有下人住的地方,于是给戏班子辟了几间空屋子出来“戏班班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这男人长得很怪,左脸颊上还有几道很清晰的刀疤,几乎越过了鼻梁。弄的五官都有点模糊了,而是这个男人虽然面黑外加刀疤脸,却不让人感觉凶相,真是盯着看,他的眼神很凶,所以没几个人敢盯着他看,戏班子里的人和他讲话,也都是低眉顺眼的,他才能在戏班子里压得住阵脚吧, 当日谢班主带着戏班子进了吴府,和吴老爷两下一照面,吴老爷竟然不自觉的愣了一下神。吴老爷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怵这么个戏子,便把谢班主和戏班子请进了后堂,吴府管家叫吴祥,吴祥陪着戏班子进了后堂。看着他们将行头一趟趟搬进搬出的,吴祥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整个戏班子的人都显得有点怪异。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怪,吴祥心里暗暗的怪自己多想。为了打发冷清,他开口和谢班主搭讪道,不知道明天贵班要唱那几折戏,《白蛇传》、《梁山伯》。谢班主答道,吴祥客套的点点头,平淡无奇的几折戏:不过谢班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吴四惊得一跳——?贵宅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啊” 谢班主叹口气,问道”你家太太过世应该有——十六年了吧,你……你怎么知道,吴祥惊讶的合不拢嘴,你认识我家老爷和太太“ 谢班主摇头笑笑?只是——我会看风水“这个坎儿上容易招惹上脏东西,怕是要给吴府招灾啊“谢班主话里有话?但他本能的感到这个谢班主绝非一般人”他身上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让吴祥也不敢贸然问的太多? 谢班主还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很平静地说道:府里是不是出了不少事,吴家的米铺遭了盗。或者——吴家小姐突然生病之类的, 吴祥完全愣了,只知道木然的点着头——因为谢班主说的都是实话, 谢班主微微一笑,凑近吴祥。有意压低声音说”是不是米铺的米——都变成了血色。 吴祥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颤抖着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班主摇摇头。别怕,你们这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作祟,无非就是这么几招——遇物化血:吴祥愣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 谢班主呵呵一笑?拍拍吴祥的肩膀”我说了。我懂点异术,这事本来与我无关,就觉得顶上有股血晕“源头便在吴府”这跳吊唱起来,恕我不方便透露,明日搭台唱戏之前。还请不要将这出戏声张开去,吴祥一怔”戏本子上不写明白就是?老爷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以后”应该也不会怪罪下来,吴祥想了想“拍了拍吴祥的肩膀,戏班子和吴府老少都早早地睡下了,吴祥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谢班主的几句话总在他耳边不停地回放”这个刀疤脸的男人——到底什么来路呢,吴祥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像是个女人在哭,仔细听又不像。而像是什么人在呢喃低语”吴祥反正是睡意全消,索性支起耳朵想听个究竟。 吴祥猛的坐起来,披衣起身,今晚的月亮很不错。但是很亮,如银的月光洒下来,在吴府的大院里投下一片大大的亮光——但是那里却是一片空地,吴祥有点泄气地转过身。想想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回身打开门,走出屋子,他看见一个红衣红裤的年轻女子。披头散发的一步步慢慢向吴祥的方向挪过来,是因为那个女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走路,而是一截一截的飘过来,吴祥觉得自己的腿有些不听使唤了,想跑,但却一步也挪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朝他一步步逼近。吴祥猛的跪在地上,吴祥看到谢班主的脸,顿时有种见到救星的感觉。他一只手抓住谢班主的手,另一只手抖抖地指向正在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红衣女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们戏班里的小红姑娘,你怕成这样干什么”吴祥揉揉眼睛,还真是小红,全戏班就数她看上去最水灵,而且安安静静的:乖顺的很。怎么晚上看起来这么吓人? 谢班主仿佛看出吴祥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红是我们戏班子里的台柱子?明天的‘跳吊’里面”这孩子从小唱戏,她刚才想必是一个人走台去了,小红果然抬起头,看到谢班主。她笑了笑,好像又变回了白天那个乖巧温顺的女孩:谢班主指指小红的脚对吴祥说“她走路可是有声音的,刚才吴祥听到的脚步声,正是小红踩出来的。吴祥松了口气,忍不住又盯着小红那双柔软小巧的脚多看了两眼,就是脚上的红色绣花鞋有些扎眼, 吴祥正盯着小红出神呢,谢班主又拍了拍吴祥,早点歇着。明儿您是大管家:有得忙的“ 吴祥点点头,起身回房了。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看见谢班主牵着小红的手,小红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跟着谢班主一言不发的走着。她似乎是感觉到吴祥在看她一样猛的转过头,朝吴祥笑了一下,吴祥浑身猛的一个激灵——她的脸似乎涂了很重的粉,白的有点晃眼。但是唇上没抹胭脂,所以嘴唇也显出灰白色,更让吴祥感到不安的是:小红的那个眉眼“那个诡异的微笑,都让吴祥觉得,戏台子就搭在吴府的大院正中间,自然不会跑到大街上去听戏,家里能请得起戏班子搭得起戏台子。吴家人用了午饭。全家上下便来到戏台前就坐,戏行讲究个。饱吹饿唱,伶人登台前自然是不能吃饭的。吴祥只让厨房给熬了些淡粥,本来这吴府有一道鸭粥的私房菜,伶人登台前吃是极好,但是偏偏谢班主又反复叮嘱说不能吃荤,吴祥在旁边看着,总感觉戏班子的气氛有点古怪。但听上去却有点像是——鬼魅?吴祥摇摇头,宁愿相信自己是多想了,专心听戏。 我只道有情人总能成眷属, 七十年前的江南古镇深宅大院里的戏台,台上的伶人们唱的幽怨,那声音仿佛能滴下泪来,整个园子都好像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水气一般。吴祥渐渐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看了看身旁的老爷,老爷在偷偷的拭泪!吴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给亡故的太太唱戏也不是这一次了,却从没有见过老爷这般模样,吴祥正在兀自琢磨的时候,吴老爷却突然转过头来小声问道:是少爷的朋友从县上请的”听说是苏北一代逃荒过来的“吴祥答道,吴祥明明白白地看到吴老爷的眼中居然带着惊恐之色“吴祥也忍不住打破了管家不得多嘴的戒律?好奇地问道”可在省城都是唱出名了的:省城的那些官爷们做寿“吴老爷问道”看到吴祥点了点头。吴老爷便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掏出一块手帕——不过这次不是擦眼泪? 台上的伶人仍在悲悲切切地唱着?戏台上唱的是痴男怨女人情冷暖,吟词转调绕梁不休,戏台下则是另一群痴男怨女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渐渐的便不知今夕何夕。 吴祥也忍不住抬袖拭了拭眼角。竟有这等出色的旦角撑台面,吴祥跟着吴老爷这些年,戏听了不少。但还真没有谁能唱成这个样子,实在已经不仅仅是余音绕梁。而是——勾魂摄魄。不见梁兄见坟台, 呼天号地哭哀哀。梁山伯的坟墓裂开“祝英台纵身跃入,台下掌声雷动?全乌桐镇的人几乎都挤在吴家大院的戏台下面了——吴老爷乐善好施”全镇的人想来听戏便来捧个人场,奈何今日戏台上的女旦喊嗓喊的是一唱三叹,连那些平日不爱听戏的人也放下手里的活计跑来凑热闹。吴祥一边拼命拍着巴掌,却惊讶的发现——吴老爷不见了,吴祥纳闷着,自己和老爷讲过几句话“自己就完全情不自禁的沉到戏里去了。丢了魂魄似的”以至于吴老爷什么时候离座的自己居然不知道,吴祥问了问身边的人,也都说没注意“真是魔怔了”吴祥懊恼的嘀咕了一句,本想挤出去找找看。但是看看外面围的人太多,吴祥又摸了摸吴老爷的茶盏,想来也没走太远,可能是出恭去了吧。吴祥自我安慰着“仍然站在原地等着看下面的戏。一声无比凄厉的唢呐声响起,吴祥全身抖了一下——这是,吴祥觉得有点紧张。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吴家大院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即便没看过,三分胆颤七分期待的盼着男吊女吊出场“亡魂也蹲在台下等着看戏了,几句念白说完”便开始层层向上的翻那八仙桌?吴祥总觉得那男吊有点眼熟。他拼命瞪大眼睛想看个究竟,但是男吊脸上涂着重重的油彩,男吊翻八仙桌的样子也很怪异,一招一式有点像个木偶人,是被人在身后提着线做出的动作一样。透出些非喜非嗔的古怪味道。只听女吊一声凄厉的呼喝——“吴祥皱起眉头”身边的人也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跳吊’不是讲杨家童养媳的故事么,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戏子唱错词的时候?台上的鼓乐声却转了调调?又变成了刚才那出《梁山伯祝英台》的调子——”大家伙儿开始不满了,这不是乱唱么“花大价钱请来的?吴祥也纳闷得不行,刚才一出《白蛇》一出《梁祝》“唱的是那叫一个回肠荡气?台上的女吊却好像没听见一样!随着鼓乐声自顾自地唱了起来”梁兄若是爱牡丹,侬也不管管这戏班子是伐:好端端的乱唱一气“白瞎了那许多铜板,王家姆妈对吴祥说道。吴祥还没说话,还在半中腰的白布上悬着的男吊竟也开口唱了起来—— ”可惜是路远迢迢怎来攀,——吴祥愣住了?穿的也是鬼气森森的吊死鬼衣裳,欲语凝噎的感觉,竟然比刚才的小生花旦正儿八经扮戏唱的那出《梁祝》还要动人”方才那出梁祝,却是情,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梁兄愿不愿配鸳鸯,心又慌来胆又小!愚兄扶你过桥去?你我好比牛郎织女渡鹊桥“庄内黄狗叫汪汪,不咬前面男子汉!偏咬后面女红妆”贤弟说话太荒唐,观音大士媒来做”来来来“贤弟越说越荒唐“ …… 我只道两心相照成佳偶。谁又知今生梁兄却不娶我祝英台, 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台下也一下子没了声音,台上的男吊和女吊?凝眸对望”时光仿佛一瞬间穿越了二十年“ 那时他们都还青春年少,江南的景致也如他们的年纪一般鲜嫩欲滴。那可真真是人间天堂。自小便入了戏班子“虽然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却偏生得一个是英气十足的小生相?一个是粉面含春的花旦脸”扮上戏再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戏班里的日子总是比蜜糖苦,小哥俩只有互相照应着。挨了打骂,小哥俩儿一起蹲回房间钻在一个被窝里抹眼泪。一起想着自己基本上已经想不起模样来的娘亲,哭哭啼啼一阵子。然后睫毛上挂着泪珠儿相拥着睡去,师傅一高兴赏两个铜板儿。乐颠颠的手拉手去城南喝一碗藕粉桂花糊,清香的桂花面儿在唇齿间交缠。彼此的小脸蛋儿便跟着泛红,苦苦甜甜。十年光阴一弹指。戏班子也换了几茬地方,当年的小孩子。转眼间长大了,一个是戏班里的头牌小生,另一个是当仁不让的压台花旦,台上演绎着悲欢离合的才子佳人,台下则是好的像一个人一样的兄弟,这样天衣无缝的默契搭档。实在是十年才能打磨出这么一对的,老班主自然是当个宝贝捧着,哪里的饭碗都不好找,苏州越州一路走来都不好混了,一个新老板盘下了这个戏班子,新老板家在扬州,戏班子便跟着搬到了扬州,就搬出了人命关天的祸事,二分无赖在扬州,扬州的月色霸道,女子也最是勾人,一个叫飞雪的扬州女人闯进了他们的生活。还是真做,他闭着眼睛光听几个调儿,梁山伯要娶祝英台”真的是想娶祝英台了…… 男旦虽然恨,但还是咬牙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他恨的紧,怨的紧。但却什么也不能说,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师兄怎么走,他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的?那脸上能滴下油来的班主向戏班子宣布放假三天。来庆祝他又续弦娶了新太太,而那新太太,正是戏班子的压台花旦——飞雪, 男旦是在城南的小酒馆里找到小生的——那里曾经是个买藕粉桂花糊的小摊,他们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找到小生时,他喝的烂醉如泥,男旦一路扶着小生回了家,小生吐了个一塌糊涂。男旦为他忙前忙后,端热水递毛巾。又灌下几口浓茶,小生倒是不吐不闹了,恍惚间却一把抓住男旦的手。含混不清地喊着雪儿雪儿的名字,鼻涕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男旦恨恨地甩开,却终是不忍心地握住小生冰冷地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半醉半醒的小生渐渐地不再喊了,而是喃喃地唱起了戏。男旦凑上去一听,眼泪差点掉了出来——正是那出他们从小唱到大。不知道唱了多少回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我与你海誓山盟情义在。我心中只有你祝英台“你爹爹作主许马家,你就该快把亲事退……。到底是头牌小生,纵然是半醉半醒间”唱的也是字正腔圆, 男旦字字句句听得清楚,眼泪早已夺眶而出。情难自已,也低声跟着和了起来,记得草桥两结拜:同窗共读有三长载“情投意合相敬爱,记得每次挨了打骂”我们就会像两只小耗子一样窝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抹着眼泪想着自己的爹娘?其实我连我娘什么样都不知道,很多时候只是陪着你掉眼泪罢了,我们也不再想自己的爹娘了,可记得比作鸳鸯成双对,可记得牛郎织女把鹊桥会。可记得井中双双来照影“——可记得每次挨拳脚,可记得每次出门唱堂会。都是你为我把那登徒子来挡…… ”我以为天从人愿成佳偶,实指望你挽月老媒来做,谁知晓喜鹊未叫乌鸦叫……“ 男旦正在自顾自的浅吟低唱着,却被床上的小生梦呓般的一句唱词打断了——;贤弟越说越荒唐,——仿佛一个炸雷在头顶劈下,男旦猛地停止了吟唱“罢罢罢,今生今世”只能是好兄弟,哪里还能有别的念想。男旦自嘲地一笑,在小生旁边的那张躺椅上,和衣躺下,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算是件好事?人偏生就是不安分的,嫁了人的飞雪还是挂牌出来唱戏。嫁的是个戏班班主,不是豪门少爷。自然飞雪还是逃不过个伶人命,只是飞雪和小生戏台上你侬我侬眉来眼去之间。却是渐渐的变了味道,一开始是带着冰,彼此都知晓了对方不为人道的无奈和心酸。冰便化成了水,眉眼间越来越热;烤干了眼中的水渍,便点着了,比起水葱般的少女来,飞雪怀了孕。便不再登台,小生的搭档便又成了自己那雌雄莫辨的兄弟,《梁祝》、《白蛇》、《春江月》。一出出戏唱上去,却不愿那大幕落下来。总是要来,孩子生下来,眉眼没有一点班主的影子。却分明是小一号的小生——不怪旁人眼神好嘴皮子碎,实在是那油饼子脸的班主和那眉清目秀的小生。差的是天上地下,班主虽然也是个跑江湖陪笑脸的,但好歹算是个小地头蛇,哪里吃的这样的闷亏。然知道孰重孰轻。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千刀万剐也不可惜,只是总得有个罪名吧?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说他们是通……”就说——这小子杀人劫财,杀人也得有个尸身做现场啊。喽啰倒是想的很周到”班主抽了口烟”指了指飞雪的房间。抬头却看见班主阴冷的眼神?战战兢兢的退出去了,一声尖利的婴儿嚎哭声,然后是几声女人的惨叫,一阵乒乒乓乓的热闹过后,孩子的嘴角流着殷红的血,早已没了气息,她风情万种的母亲则口吐白沫,为了避免她醒过来再大哭大闹。还被牢牢地绑在床上,班主自然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那身子还热着的小东西也不是自己的骨肉,看了触霉头,班主只是吩咐了几个女龙套看着点儿尚在昏迷中的飞雪,自己便一步三摇地晃出了门。去找自己的老相好了,总是要来, 这一切都在戏班的小院子里进行着。门内戏班子自己的人看了,风口浪尖谁去把自己往棺材里送,于是各人回屋,放下窗子吹了灯。一头钻进被窝里,眼不见心不乱,却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男旦,男旦去为小生复仇去了,把班主杀了。然后救了小生,我问文爷“ 文爷点点头,又摇摇头?猛吸了一口烟”只是……这人世间的事儿啊,往往不像电视里那些英雄侠客的故事那样圆满——。往往就在那一念之间:便彻底颠倒了方向“男旦虽然唱了二十年的女儿腔,这柔若女儿的男子”骨子里终究还是带着那么一股子男人的狠劲儿,月黑风高夜,正是上好的杀人放火时,男旦悄悄地踹了刀子。在寒冷的夜里蹲在那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青楼外, 那夜天公真是做美,墨黑的云把月亮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北风打在身上,灌进衣领子里,锋利地就如同男旦怀里踹着的那把匕首的刀尖儿一样。风这样肆无忌惮地一道道割在男旦的身上。似乎是在预演着不久之后的场景一般,这刀子割在那老东西的身上。是不是也是这样疼,男旦暗暗地想着,应该比这还疼。风再冷。总是割不出血来“可是刀子不一样,刀子上了身?必是白刃进红刃出——男旦这么想着”浑身瑟瑟地发着抖,他怕“他是真怕,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现在放弃不是来不及,街上连一个人都没有,没人会注意他,像其他人一样放下窗子捂上被子,什么事也没有,可是他却是从未有过的决绝——而这一切都是在目睹了班主出门的那一瞬间决定的,事后想起,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当时那个执拗地连后路都不想的人就是向来隐忍而乖顺的自己。 班主晃晃悠悠地从青楼里摇了出来,脸上泛着红光。身上混合着酒气、脂粉气和肉欲的腥臭味道,让一直有点洁癖的男旦有种恶心的感觉,青楼旁边那个拐角小巷的入口处,竟然没有发觉。男旦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于是猛地扑上去。匕首便划上了班主又短又粗的脖子,干脆地切断喉管。让你喊不出声来,再利落地削了脑袋,然后抛尸城外护城河。尸首再一烂,也就成了个无头悬案,其实也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大家便都脱了干系,只可惜所谓一刀毙命,见血封喉的手段,都只是武侠小说里高手的本事,一个唱了十年花旦扮了十年女儿身的男人,哪里会有这样的准头,匕首划断了血管,男旦傻了,竟不知道躲闪,于是血溅了他一头一脸一身,虽然班主的血喷的像盛开的花儿一样无比绚烂。喉管却还没有完全断掉。普通人是不会在大街上瞎溜达的,但是还有更夫得值夜班履行自己的指责,闻声而至的更夫、呆若木鸡的男旦手里带血的匕首,还有班主那支离破碎的身体,旁证——老话说,这话实在是太了不起的大实话了。真想杀人,好好花钱找个行家里手,往往还得赔上自己一条命。这世道可真是不得了,天便变了色儿。昨天晚上还气势汹汹的班主,今天就成了衙门里那具被人捅的活像个莲蓬的尸首。还有那个十几年一直乖顺腼腆地像个女孩子的男旦,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 飞雪到底是飞雪,只知道有一点缝隙也要拼命咬牙钻出头去狠狠地活着,自然不像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可怜兮兮地卧床不起茶饭不进。她咬牙命人收拾好了孩子的尸体,让人开了柴房的门,好生服侍着半死不活的小生,昨天的喽啰是班主的人,今天既然班主已经不在了,他们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班主太太的跟班儿了——谁让班主太太的手里,飞雪平静地给他讲了一切来龙去脉,飞雪满不在乎地扬扬眉毛“你——你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小生颤抖着问道,他是为了谁才干出这样的事儿来的。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抬头看着小生”飞雪的嘴角有些颤抖?但扔倔强地带着一丝嘲讽的波纹?飞雪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小生:你恨我关键时候把你给卖了”我在乡下还有一双儿女。牙咬碎了我也得活下去:飞雪早年在青楼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一双儿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这也正是她被老鸨扫地出门的原因。那里永远都只欢迎最鲜嫩的二八娇娘?这其实也算是她委身班主的原因,那样她才有钱去偷偷拿给乡下的养母?心惊胆颤地祈祷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慢慢长大成人,自己保全了那边的孩子”却保全不了这边的孩子,她不是什么无情的婊子无义的戏子,只是个全天下最可怜的母亲,想办法……也许可以吧,但是那恐怕得折了整个戏班子的一半家业,上哪儿去讨饭吃。飞雪接着说道,那死鬼活着的时候。左右也算个地头蛇,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若是没个明明白白的冤家拿出去示众。他那些兄弟们寻上门来“给不了说法,飞雪苦笑了一下“男旦便被砍了脑袋,小生没有去,飞雪也没有去,整个戏班子都闷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没人踏出门半步,有不少人早早地蒸好了热馒头踹着”听说吃了冬天不生热病。小生姓吴,平静的声音猛地把我们从故事里拉了出来”后来出现在乌桐镇的谢班主是……人还是鬼,我觉得后背丝丝地开始冒凉气,谢班主变成鬼倒不可怕。不低还能赚些钱的戏班子,在这样的世道里也是算不错的。男旦在他们生命中留下的痕迹似乎是越来越淡了,是男旦死了整整三年。一阵冷风突然灌进东厢房,把床上睡得正香的小生吹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搭了一下,飞雪跑到哪儿去了?小生觉得奇怪,撑起身,四下看看,却发现厢房的窗子被吹开了,冷风一阵阵的往帐子里灌。小生一边嘀咕着?一边披衣起身准备去关窗子”手刚捧到窗框,一阵低而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小生循声望去,却看见一个红衣红裤的影子忽的一下飘了过去,小生猛地一惊,瞌睡也全醒了,拼命地揉揉眼睛,难道刚才是幻觉,小生纳闷道。可是那扎眼的红色衣裤可是清清楚楚的啊?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呢,小生披衣出屋!可他一直顺着刚才影子飘过的方向走到墙角处,也没看见一个人,却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一双死白的手,十指慢慢变长,像头发丝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 ,小生掰住那双手“拼命挣开?转身一看”却是飞雪,小生一边扶着脖子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飞雪笑了笑,刚才去看了看孩子,回来就看见你在走廊里像鬼一样东游西逛?所以想吓唬吓唬你”吓死我了,小生摸了摸脖子,抬眼不经意地看了飞雪一眼。飞雪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出些蓝色的光”小生总觉得飞雪的笑有点怪,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小生看着披头散发的飞雪实在有点犯憷。摇摇头”转身进屋了,飞雪看着小生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更深的笑,那笑脸上由于嘴角开的太大,大到露出了两颗尖利的发亮的牙齿,转过身去的小生当然看不见。飞雪身后有一个穿着红衣红裤的影子,正伸出一双死白的手。从后面撑起了飞雪的笑容…… 两人进了屋,上床吹灯,小生却觉得比刚才站在外面还冷,那冷是丝丝的往骨头缝里渗着的。小生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背对着飞雪,他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时候,突然感觉飞雪慢慢爬上了他的身。正要回头,却被飞雪的手牢牢的压住了脑袋,小生问道,就是想和你唱出戏,飞雪低声说道,幽幽的声音还夹杂着丝丝窃笑“穿进小生的耳朵,虽然说话的人就在耳边?听起来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小生已经是一身冷汗了。飞雪的手不紧没有松开“并且——飞雪的手指还在慢慢变长。慢慢的缠上了小生的脖子,缠得他喘不过起来,飞雪当然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在小生的耳边自顾自地低声唱着—— ,——小生的面色已经开始发白,舌头越深越长。可记得十八里相送长亭路,我是一片真心吐出来,——小生的眼球渐渐凸出来。眼眶涨成血红色,似乎随时会爆裂一般。他痛苦地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抓着”飞雪却不躲不闪,仍是低声浅笑。自顾自的唱着“三餐茶饭无滋味。拿起针来把线忘记,懒对菱花不梳洗,梁哥哥,哪夜不想到鸡啼“——小生的舌头已经完全伸了出来,几乎要舔到飞雪的脸。问你梁兄丢不下谁,莫不是难抛老母年高迈,莫不是无人披麻把孝戴。一眼闭来一眼开”莫不是难舍小妹祝英台,——小生的眼球已经流出血来,不止眼睛,小生的嘴角,他艰难的抬起手?血红的眼球里满是惊恐的神色,根本就不是飞雪,而是从小和他一起搭台唱戏的——男旦?飞雪的脸也渐渐的变了模样?死了一年的人怎么还没烂?但都不怎么靠谱。衙门也糊涂了,又是鬼魂又掺和了陈年旧案,就是想查心里也犯嘀咕,何况这种事根本就查不清。于是葫芦僧判葫芦案,通缉公告便贴了出去,小生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一点消息。本来也只是个不大的戏班子,闹出这样的人命官司,也着实在扬州城里热闹了一阵。人们的好奇劲儿也就慢慢褪了下去,都惦记着怎么填饱肚子呢,谁成天操心这些死人的事情——何况这样的世道,哪天没有死人的事儿呢。连城门口的通缉告示都烂掉了,谁都认不清那告示上的脸是谁了。戏班子里很忙碌,第二天是扬州城有名的大老板孙老板要给他去世三年的母亲唱戏,孙老板财大气粗,内行人都知道这出戏唱起来悬乎,大家伙儿自然得早做准备,一点不敢怠慢,就在整个戏班子忙的脚不点地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穿的破破烂烂却神神叨叨的——道士,他好像来过,戏班子里唱老生的老何小声告诉新班主。这个脸上有道疤的道士他印象很深。好像也是要给人唱‘跳吊’”新班主愣了一下“示意大家各就各位各干各的事儿。然后领着道士进了里屋”贵班明日可是要唱‘跳吊’?道士倒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新班主很平静的回答道,道士笑了笑?新班主盯着道士”老天长着眼睛呢”道士波澜不惊地说道,每个字却像重锤一样狠狠地击打着新班主的神经。时候未到?新班主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慌乱,那男旦已经死了三年,你们知道他死的时候怨气重。必然不肯轻易去转世投胎”所以专门请了定魂石压在他的坟头,好让他的魂魄无法出来作乱,可是——是谁搬开了他坟头的镇魂石“让他出来作游魂害人的,道士死死地盯着新班主。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被打了结一样“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方才憋出一句话, 道士仍然只是笑“只是你们戏班子这几年的事情,我碰巧都听说了,当年在男旦坟头请定魂石的办法。也是我教给你们以前的班主和班主娘子的,新班主结结巴巴地追问道。道士不紧不慢地说道。偷偷跑去挪开了定魂石?想把死人的怨气都转给你们班主:却没想到那男旦的怨气太重“先去找的却是班主的娘子,不过钱是到手了——也算没有白忙一场,你放了男旦的怨魂。难道就不怕你们班主和班主娘子的怨魂回来找你么”我怕什么”新班主猛地站起来。那一对奸夫淫妇又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整个戏班子搭台唱了这么多年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伐,一个窑姐靠着一张徐娘脸就爬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还有那个没种的男人,为了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当露水夫妻,连多年的好兄弟都不要了,这一对狗男女是什么好玩意,死一千回也不嫌多,新班主忿忿地说, 道士的嘴角浮上一丝嘲讽的冷笑,道士的声音很冷,你们戏班子的恩怨“跟你们这些旁人难道一点关系也没有?真要掰开揉碎了仔细盘点盘点?嘲笑男旦冷板凳坐着硌腚的又是谁“转身回了院子。明日要唱的那出大戏,孙老板家的戏台早早的搭好了,台下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打了个冷战,活脱脱像是在喊,男吊出场了”卖力的翻着层层八仙桌。台下的人便叫一阵好,男吊便将脖子伸进悬布,悬布前挂着的那面照妖镜里一个影子一闪而过,闪的台下的人眼睛都跟着晃了一下,再抬头看时,悬布上的男吊的脸在渐渐变形,死死地盯着悬布前面挂着的照妖镜,按照规矩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声议论着,新班主也从后台跑出来,紧张地盯着半空中的男吊,男吊突然开始挣扎,想要挣脱悬布。但是那悬布环却好像粘在他脖子上一样,死死地粘着挣脱不掉,男吊的脸色由白变红。最后完全变成猪肝色,舌头伸出半尺多长,向下滴着丝丝的涎水,两只脚拼命挣扎着,却喊不出声来,台下的人才终于明白了——这跳吊真的把吊死鬼招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吊死鬼来了。大家哄的一声四下散开“玩命的往大门那里涌去”新班主手忙脚乱的指挥着戏班子的人上八仙桌赶紧把男吊解下来,几个身强力壮的武生爬了上去,四平八稳的八仙桌却突然塌了, 塔形的八仙桌狠狠地砸下来,八仙桌上面的人摔死了,八仙桌下面的人砸死了。半空中的男吊吊死了,最惨的当然是正正地站在八仙桌下面的新班主,他的脑袋被一张死沉的红木八仙桌砸开了花,脑浆四溅。像刚出锅的撒了油盐酱醋的豆腐脑,不知是谁碰翻了香案,烛火顺势点燃了台上的大幕。谁都逃不掉的“当道士在茶馆里听到扬州城里的人神秘兮兮的议论着这场跳吊招来吊死鬼的惨祸时,只是笑着挥了挥拂尘。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己教给小生的移魂诀,想必应该是派上用场了的,懒得去刨根问底追究太多,管他现在是人是鬼呢,反正自己遇见了,就尽一份出家人的慈悲心肠罢了,谁都逃不掉,我打断文爷,不是应该和飞雪一起死了么”而且还是男旦的鬼魂给咬死的,那后来乌桐镇的吴老爷是谁“我越想越糊涂,已经完全理不清头绪了?当我在电脑上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仍然觉得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有点不可思议——当然?这本来也就是文爷讲的一个故事? 文爷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语气,谁告诉你们乌桐镇上的吴老爷是那个小生了,文爷斜眼看着我和表姐潇潇脸上惊讶的表情,有点得意地笑了笑,知道道士说的移魂诀是怎么回事儿么,表姐想了想。难道——和吴老爷的那个被砍掉的大拇指有关“吴老爷是没有左手大拇指的,其实就是一种断指移魂的法术,我们常说十指连心,拇指主气穴“所以移魂诀就是把人的怨念都集中到拇指上去” 这个法术说起来,但是需要下狠手,受主必须断掉自己的一个拇指?然后以公鸡血涂抹伤口封住人体的真气“再放一盅自己的血,将亡魂对自己的怨念全转移到断指上去,一旦怨魂真的回来找到自己,用断指戳其眼。这一招并非对付所有的怨鬼都管用,对付普通的鬼。但是遇到男旦这样咽不下怨气闭不上眼睛的怨鬼。移魂诀是封不住小生的真气的。以死人的身子当自己的皮囊,你死的不甘心,想让你早日投胎去个好人家,再也别像这辈子这么苦,你心里恨,你咽不下这口气,可我没想到你这样恨我,我难道不想活下来么?小生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男旦”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超生转世去过好日子“非得缠着我不放? 男旦狠狠地盯着如他生前模样的小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肯放过你!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一定要看我化成血水化成飞灰你才高兴,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枕头下就放着一把桃木剑——那是他早就准备好了对付男旦的鬼魂的,他不敢抽出那把剑”他不敢让这把剑穿透男旦的身体——他知道自己是小人,他就是想好好活着,为什么想活下来就要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为什么想活着就要一次次卖掉别人成全自己, 男旦看到小生缓缓向枕头下探去的手,放下一直捂着脖子的手,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他的身上像开了满身的桃花一样?男旦冷笑一声,拍着胸脯,一字一句地对小生说,捅穿了“你就永远披着我这身死人皮了,就像我当年捅死那个老淫棍一样,桃木剑掉在地上,看着自己曾经的兄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二十年的账”岂是一句移魂诀就能一笔勾销的“死后也算 就在小生犹豫的时候,男旦却猛地抓起桃木剑,狠狠地刺进小生的胸膛。捅地那么狠又那么准——如果当年捅死那个水桶般的班主能有这样的准头,恐怕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儿,小生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兄弟?边笑边流下泪来,一滴滴砸在桃木剑柄上,小生突然觉得很轻松,原来死并不那么可怕,远胜过那种常年纠缠着自己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如果早一点明白这种感觉。我不会做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也不会做那么多对不起我自己的事,小生笑着说。然后缓缓抬起手,那双手上还保留着男旦之前一直留着的长指甲,小生挥手拔出桃木剑,却将长指甲刺进自己的胸膛。狠命一剜“再伸出手的时候,手上却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小生却直直地伸着手将心递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现在的身子是你的,拿去……我只求你一件事——两个孩子……我们的命换他们的命,话没说完。小生的膝盖猛的一软,一大颗眼泪从小生的眼角流下来,流到他鲜血淋漓的手上。泪水滴在血水里?他一直不肯闭眼”不肯投胎,他一直咽不下这口怨气,他一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要回来找他们,他却真的后悔了,就像师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放下生死一样,男旦伸出手,抚摩着小生已经冰冷的身体,喃喃地念道。出他们小时候的时光,师兄是父母早亡只能进戏班子糊口,而自己是为什么进的戏班子呢?男旦已经想不起来了,似乎是被拐子先拐后卖的?男旦摇了摇头,的确是想不起来了,如果没有了父母,在这样一个各人连自己都保全不了的世道里,这一对小儿女恐怕会和当年的他们一样,在这冰冷的世界上蘸着血泪走一个生不如死的轮回。 男旦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师兄的冰凉的手,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上辈子欠,这辈子还,轻轻合上了小生的眼帘,将两具尸体摆正位置,又打开了小孩子睡觉的房门,抱起熟睡中的一双小儿女,没有发出一点人应该发出的声响来,男旦拿了小生和飞雪房中的钱匣子,里面是厚厚一摞银票——都是这些年攒下的血汗钱。男旦提着钱匣子,抱着一双猫儿一样睡地缩成一团的小儿女。又一点不敢耽搁的上了远行的船,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把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起码。你一定早已猜到了。为什么吴老爷的左手没有拇指了么。为什么吴老爷乐善好施了么? 现在知道,为什么赫赫有名的吴半城十几年一直没有续弦了么? 披着小生皮囊的男旦,被乌桐镇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叫着吴老爷的男旦?被小生的一双儿女一直当做慈父的男旦,他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没有仇恨,没有欲望。远远好过那些微贱地像狗一样被人随意践踏的时光,那些躲在大幕后听着师兄和别人你侬我侬的时光,那些想爱不能爱想恨恨不成的时光,男旦似乎已经不再在乎自己究竟是谁了。他没忘。他也没法忘,因为每当儿女承欢膝下,自己深深沉浸在天伦之乐中不能自拔的的时候,他总会觉得案头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就像师兄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他这样的日子是不是真的很快乐,快乐到他就像师兄当年一样,这样一双眼睛常常看得他心寒,看得他害怕?吴老爷只开米铺,狗血、驴蹄、糯米是最好的驱鬼符,但是狗血和驴蹄不能拿来做生意;吴老爷总会在小生和飞雪的祭日请戏班子搭台唱戏。外人当然都道是吴老爷唱给亡妻的,只有男旦自己知道。这戏究竟是唱给谁的,每当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一唱三叹的时候。男旦总会回忆起深埋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些有笑有泪的悲喜时光,吴老爷对一双儿女有求必应。吴老爷梦里师兄脸上的笑意就多一分,道士的话总没有错。谁都逃不掉的,男旦一个人的怨魂连定魂石都压不住,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的整个戏班子呢。总是要来,终于还是来了一支戏班子,亡魂组成的戏班子。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那个戏班子——!文爷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 我几乎听到了自己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原来那样一支戏班子”那样勾魂摄魄的一台戏“竟是阴间的人唱出来的。我混身一个激灵”拽住了身边表姐的袖子。 表姐也很怕,但她好像还是比我强点儿,她拍了拍我的手,抬头问文爷。来乌桐镇唱戏的戏班子。就是十六年前死于那场大火的那个戏班子。不想纠缠这些人间恩怨,可是他们的怨气平不了,未免太狠了。小生指了指大幕后的戏班子”几十个冤魂不肯投胎不肯往生,我……管不了,男旦的眼里含着泪水”我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要负我了——好好的过日子……真好?以前我一直怨你”怨你不重情义,怨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兄弟“可是现在我明白了,真的是让人放不下”男旦顺着小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惊讶地发现台下看戏的人竟一个个像木偶人一样直直的立了起来,仿佛是没了魂魄一样,男旦猛的醒悟过来,这出死人唱的戏,自己听了没觉得有什么,因为自己本来就是附了活人肉身的亡魂,然而台下的人听了。却的确是勾魂摄魄,勾魂摄魄——直接摄了活人的魂魄,男旦喊道。小生轻声说道”语气里净是无奈——他尽力了,平息不了这么多人的怨气,我只能带他们来找你,死的就是无辜的人了“他们是唱跳吊那天死的。所以——也要你在唱跳吊的时候给他们一个交代”小生说的很轻,男旦点点头。紧紧地咬住嘴唇,含笑看着小生。师兄你——真是用心良苦了”再不当什么戏子了“上了这条道儿?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无论怎样花心思”无论走多远……也回不去了,男旦把脖子伸进悬布之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儿女都已经长大成人了。男旦踢倒了脚下最近的那张八仙桌,男旦的身体直直的悬在了半空中,便停住不动了” 随着男旦的身体渐渐地僵下来,后台的整个戏班子也跟着软了下来,自然只剩一张皮瘫在那里了,随着台上的戏班子脱水一般软在台上。台下刚才被定住的那些看客一个个手脚才渐渐地能活动开来,大伙儿仿佛大梦初醒一样将目光投向台上。小生已经将在悬布上吊死的男旦放了下来,拿衣袖将他脸上的油彩轻轻拭掉,是男旦自己那副白净标致的花旦脸,小生紧紧地咬着嘴唇,温热的眼泪落在男旦冰冷的脸上。冲掉了他眼角最后一点油彩,吴祥惊讶地望着满戏台东倒西歪的人,还有抱着一个戏子。却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的吴老爷,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对吴祥笑了笑,平静地说,告诉少爷和小姐,小生拿起早已在怀中藏好的桃木剑,他们总是插身而过“说是一条心,却总是隔一堵墙”说是隔着一堵墙,眼前才发现总归还是一条心,小生平静地举起剑, 男旦说的没错,台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轰的一声四下散开,吴祥和家丁也乱成一团。有一个女人却很平静,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角落里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空空的眼眸里映出吴府大院里的一片狼藉——她是小红。或许我们该叫她飞雪了吧。你取了我的命“占了我的男人,我做的孽;也算我们两清,飞雪转过头。向吴府大门走去, 坟场一样的吴府大院后来就给封了,吴家少爷和小姐也搬到了别的地方。吴祥仍然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吴家的少爷和小姐,因为自己的良心债——米铺的事儿本来是自己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侄儿做的好事,盗了米铺又故意装神弄鬼想逃脱干系,虽然被吴祥发现后马上把侄儿赶出了吴家的商铺,但事情和自己有关。他总是想藏着掖着不敢拿出来见光,也总提心吊胆担心东窗事发波及自己的名声,否则他听说谢班主要,怎么会又害怕又心虚又仿佛捞住个救命稻草一般兴奋呢”只是吴祥没想到,这样一出戏?竟然唱成了这个样子,还差点把自己和乌桐镇的人都给唱了进去,吴祥又想起那天半夜出来其实是去厢房看自己女儿的飞雪对他的那回眸一笑,吴祥不知道飞雪是否知道他做过什么。但那一个微笑和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吴祥再也不敢做任何亏良心的事儿。谁都别自作聪明, 这个故事到此为止就结束了,文爷没有告诉我们飞雪后来去了哪里。虽然讨了小红做替代的飞雪眉眼之间既有小红又有飞雪自己的影子,早已长大成人的儿女是一定认不出她来的,也许,她就像一个游魂一样游荡自己的儿女身边,默默地守着他们吧, 吴府的大门上贴着高人画的驱邪桃符,说是能把一切冤魂都牢牢地封在门里。让他们不能再出来害人,乌桐镇上也再没出过什么事情,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关闲人什么事呢,只是听说,被封的吴府大院里都会传来隐隐约约的唱戏声。有哪些风水书
久仰大名了黄寅先生!现在命理学已无可说者,今风水之学新旧学说纷纷扬扬,谈讨风水地理学的网页论坛越来越活跃,可以肯定风水学又回潮了,可能我是跟着潮流走的人。所以我于2004年也开始对风水感起兴趣来,但面对浩瀚的风水书,不知如何下手,看了你写的书。发现你学识渊博,应该是位看了许多风水书的饱学之士,希望在读风水书一事予以指导,如习风水当应看那些书。就我个人读书为学经验而言:市上之书可看者有—— 《地理人子须知》 习龙穴形峦者,将龙砂穴水全面地悉数论述。还将自己观点、思考、心得详尽写出,这本书记载了大量的阴宅实例。形峦家无不推崇,《玄空本义谈养吾全集》 以风水为业者。谈养吾自19岁就开始研习风水。自此以后一生都与风水打交道,《玄空本义谈养吾全集》是其人最后向社会出版发行的书。其书虽言玄空六法为主,但内里对风水地理的思考极具启发性与参考价值,谈养吾在业风水过程中。如性理与地理、天理与地理、人事与地理、风俗习惯与地理等等,他都一一将自己的见解与心得写出,对于事风水者可作一个很好的参考,在我看过的书中。关于地理与人生、生活之间的谈讨,没有一本书比这本书好,目前也只见有这本书详尽地展开讨究这些项目。此书定能开悟你的脑袋。不过此书初习者看定觉乏味。另外《地理三会集》和《地理简易》亦不错。但其人之书较散又难懂,且后人伪托者极多,真伪莫辨,我看后亦不见得获大益。蒋大鸿的书呢:蒋大鸿为明室遗臣:其人失官落职,可能受此打击太大。看其所写的书东拉西扯不知所为,十足傻子语,清后许多习风水者?就是因为看蒋大鸿的书一个个成了「天才」,开宗立派起来,黄寅先生所评甚是!先生上言之书均是言形峦为主。不知习理气者有那些书可看,市面上讲理气之书无一本可看:「形峦无假。理气无真」,讲理气之书特别多。然无一合乎现实而准验者,理气不似形峦。特别是易卦派理气。一习便难以脱身,以为事事均准,不准者是易理习得不深之故,此犹以习沈氏玄空学者为最,若果勉强荐理气之书。但亦较多用易理断宅,《地理知本金锁秘》和《地理黄金屋》 二书均为清人邓梦觉所著。此派风水学名「玄空大卦风水学」、「玄空大五行风水学」,清代两广明师本地姜、戴锡伦用的就是这套风水学。这套风水学可以很合理地解释五经(《青囊经》《青囊序》《青囊奥语》《天玉经》《都天宝照经》)。据说是杨筠松杨公真传下来的风水学,这种风水学今天只流行于广东的高州、化州、信宜、罗定、阳春和广西的梧州、容县、岑溪。他处极少闻见,可惜邓梦觉所著此二书只是将皮毛露出。不肯尽泄其秘,书中废话又多。沈竹礽一生只在看书根本没有实践过,所以在《沈氏玄空学》一书中你找不到半个沈竹礽做的实例,根本就是理论家幻想家,很多东西都是他想当然而创造出来的,这种人所说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曾子南自言为曾文迪的后人,其人向外阐扬64卦风水学。稍懂历史者均知64卦方圆之图始自北宋的邵雍,与唐时的曾文迪扯不上关系,可知曾子南为人之虚伪。如此之人所写的书其真实性值得怀疑,书中有的方法稀奇古怪,令人觉得其人脑子应有问题。书中的大肆吹擂了相信只有小学未毕业之人才会相信。话又说回来64卦风水之学确有一定道理,其言理头头是道,若用去断事则甚为困难。内中的操纵房份、移元换运、操纵生肖等等所谓的绝学,其实只是一套虚幻理论,广东、广西习风水者很多人往64易卦风水研究,我手上就有一大堆这方面的所谓秘笈手稿,迟些时日会整理出来供大家研究。台湾钟义明的书如何?钟义明的书都是抄的。就成一本书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出一大堆书的原因。还不如直接找他抄的那些书看。其在书中言:剽窃笔者个人研发的著作以出书或作为开班授课讲义(照抄或稍作改易),甚至自诩是其创作或祖傅师授者,实已自贬人格,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倘若被自己之弟子、外界之人士知道其著作是偷取他人心血,笔者虔诚希望欲引用/转载拙著内容者,徴求笔者授权同意,笔者绝不是吝啬之人也,只是瞧不起没有学术良心,沽名钓誉的剽窃者罢了。」他的书全是剽窃别人之著,还要别人不剽窃他的书,钟义明所著的书另一个特点是空头理论多多,可知其是屋里先生之属。这种人风水实践会多吗?黄寅在未得真诀时,曾如狗般写信向其求教。后得遇沈万川老先生授以风水真诀,才知悉风水的奥义。其实钟义明阐扬的那套飞星风水学只不过是一种数字游戏,是风水学里的垃圾,早已经被前人谈养吾所否定。在其书中言:是目前为止断风水最准而精密的主流派。飞星风水学在今天已完全表露于世,再无任何秘密可言,有贤人说过一句这样的话:真理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飞星风水学却是一种掌握在多数人手里的风水学,你就可想而知它是一种什么风水学?王松寒的书如何:王松寒的书可喻之为垃圾回收站:王松寒根本没有得到风水的真传、真诀。飞星风水不错:天星风水也很好,创了一个王派风水学,同行人有戏称其为「婊子风水学」。婊子最能之技是可以三心可以两意也,世界总是美好的!香港人所写的风水书呢:就我看过的书而言:香港人中只有关风翔的书值得一看,惜其书重在考据、探源、究理,而应用实例几乎看不到,习你派风水学有什么书可看:我派风水学只字不见于市书:不过在清人石寿棠的《医原》和魏青江所著的《阳宅大成》中略露端倪。你可找此二书看看。希望你能开悟,《医原》是本医书与风水有关吗:书中之理论是完全可以套在风水理气之学上的,有人说香港李居明的书不错:今人之书可看者真是那么罕少吗?这是一个物欲极度膨胀的时代。为了满足心中的物欲,欺骗得到了的更智慧的运用,罪恶、阴险的手段被称颂为成功的谋略,愚昧迷信经过精心的打扮重新登台,聪明人被培训教育成了优秀的骗子。还寄望他们的著作令你受益终身?今人的著作怪说邪论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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